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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野中的温暖

2024-05-23 22:58:49   来源:   作者:

在《阿勒泰的角落》一书中,李娟以平实的文字呈现出了真实的边疆风貌。

李娟将自己的视角收缩至一隅,仅写了两个世界:“一部分是我所看到的、我所感知的世界;另一部分就是孤零零的我……”

荒野里的自然山川、日月风物、草木生灵都有着不可名状而又神秘的面孔。初雪淡笼的牧场之上,牛羊骆驼悠闲地在草场上觅食,它们或醉卧草场,或恣意追赶,远处两三顶白色的毡房是它们的归宿,亦是波澜不惊的美好。随着四季流转,阿勒泰牧民的生存环境也相应变化。李娟一家随着哈萨克牧民转场途中,遇见了坍圮破败的高楼、遇见了被风霜剥蚀的土房,遇见了野草盘根错节的院子。她们拾掇好,欣然住下,屋顶升起袅袅炊烟,房子重新焕发生机。有评论家说李娟的文字“惊为天人”,李娟回应:“那倒不是我写得有多好,而是出于我所描述的对象自身的美好。”

李娟终日自由行走在荒野,视野无遮无拦。荒野的主角,是负重前行的骆驼、是肆意奔驰的马儿、是守护牧民与羊群的牧羊犬、是为牧民提供奶制品的奶牛。除此之外,荒野之上还“闯”入了令人惊喜的小精灵,譬如代替“我”守护外婆和妈妈的兔子、鸭子、狗,甚至小金鱼。“雪兔在寒冷的冬天、孤独地在黑暗的地下忍受着饥饿和寒冷,一点一点地挖着通向春天的路,直到奄奄一息,被救活过来后,满院子撒欢,忘记了曾经的绝境,重新感受着获得生命自由的喜悦。”那些如雪兔般跃动的小生命,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大地上,显得格外纯粹、美好、珍贵。

李娟在简单日常的生活中,舒展着自己深沉的生命体验。她记录下了随牧民转场途中萍水相逢的人们,记录下了为御寒而来裁缝店做衣服的女人,记录下了为看她拉面而蹲守在家门口的陌生男人,记录下了为喝酒而在冰天雪地连续敲几个小时门的酒鬼……最让人羡慕的莫过于李娟与外婆的相处。外婆将二十块的胶卷以两块五卖给别人,还振振有词道:“那么丁点大的小盒子,哪值得那么多钱?”也是这样的外婆,白天睡觉,晚上玩耍,但雷打不动地为寒冷中的荒野行人奉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。

李娟的文字,顺着荒凉的大地缓慢移动,流淌出一道人文之暖。(全筌)

 
责任编辑: 孙亚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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